
红薯飘香
李梦游(永胜县)
漫步在华灯初上的城区,突然嗅到烤红薯的味道,香中带甜。这是我非常熟悉的味道——一位卖烤红薯的大叔推着车从身边走过。关于红薯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。我的童年时期,祖母总在家做她永远做不完的家务。当院子里弥漫着香味,我们知道,祖母为我们烤的红薯熟了。热热的红薯、香香的红薯、甜甜的红薯,一下子,冬日的小院充满了温暖。这种快乐和满足一直在我的心里流淌,无论过去多久都不曾忘记。妻子把火盆放在院子中,找来一些干树枝点燃,火苗瞬间照亮了夜色。她往火盆里添了几块旧木头,不一会儿,烟雾消散,烧过的木头成了炭,她把火盆移到室内。妻子把两个大红薯放进火盆,一边烤火一边观察红薯。很快,烤红薯的香味在房间里飘荡。我的家乡在永胜县三川坝子的中央,主要种植水稻和蚕豆。由于没有山地,想吃洋芋、玉米、红薯、萝卜等就得用大米跟住在山上的人交换。如果要的量大,还得自己背着大米上山,然后把交换到的洋芋或红薯背回来。一般人吃不了这个苦。
丽江古城一角。
祖母是一个特别能吃苦的人,每年天寒地冻时,祖母和她的同伴就会背着大米去跟山里人家换红薯。山路太远,即使天不亮就出发,回到家也已经天黑。祖母到家时,我已经睡着,但第二天早上就能吃到煮熟的红薯。
正是祖母和母亲的勤劳、精明,没有让我们在小时候挨饿。然而,红薯吃多了,肚子会不舒服,所以,我们这些孩子不喜欢吃红薯,特别是煮红薯,由于水分大,饱腹快但饿得也快。不喜欢吃煮红薯又没有别的东西吃,我们就吵着要祖母烤红薯,祖母就会利用做饭时烧的火给我们烤红薯。我们不爱吃的煮红薯,祖母和父母亲却争着吃,还说是因为不喜欢吃米饭。长大后才知道,他们不是爱吃煮红薯,而是把米饭留给了正在长身体的我们。当我明白祖母和父母亲的爱,却已经无法报答他们。这给我的人生留下了太多遗憾。妻子烤好的红薯就在眼前,散发着阵阵热气和诱人香味,只尝了一口,我就被久违的温暖包围,瞬间忘记了冬天的寒冷、漫长。
图片由周侃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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