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傣族语中,“南”有水和酱两层含义;“糯”是竹笋的意思。“南糯”一词意为笋酱,而南糯山的名字源于当地的笋酱文化,源自当地人曾以笋酱敬献封建领主的传统,据传说有一年傣族土司到南糯山巡视,当地哈尼族头人设宴招待,席上的笋酱让土司吃得十分喜欢,于是要求哈尼族每年要进贡笋酱,南糯山因此而得名。时至今日,南糯山的哈尼族人依然将笋视为餐桌上的常客。
南糯山的哈尼人与竹笋的链接和羁绊不亚于茶叶,他们生长在竹林密布、盛产竹笋的笋山,拥有着得天独厚的竹笋资源,同时也将竹笋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,把竹笋贯穿哈尼人生活、生产、文化的每个角落。




新鲜的竹笋,经过炒、煮、烧、舂等方式简单烹饪,变为素炒甜笋、甜笋煮鸡、炭火烧笋、鲜切笋片等一道道美味佳肴,被端上餐桌,成为舌尖上的盛宴;过剩的竹笋,或经过发酵腌制成酸笋,或经过风干变成笋干,被装进密封罐中成为土特产,面向游客售卖,转变成助力乡村振兴、村民营收的宝贵结晶;成片的笋壳具有天然的坚韧度和绝佳密封性,因其防潮隔味、不易破损的不凡效果,被用于茶饼的外包装;过老的竹笋,长大成竹,或被哈尼人制成竹碗、竹杯、竹勺等餐具,用来盛放食物;或制作成竹箩、鱼箩,用来装集、运输蔬菜瓜果和捕鱼捉泥鳅,帮助提高生产效率;或制作成快板等乐器、舞蹈道具,用于表演,当粗壮的竹筒“嗒嗒嗒”富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,和着悠扬高亢的歌声和整齐有力的舞蹈,这,正是独属哈尼人的智慧和浪漫……




当然,生活中哈尼人对竹的利用远不止于此,烟斗烟筒、竹桌竹椅、茶箩背筐这些无不彰显着哈尼人对竹的极致钟爱。


春雨过后,整座南糯山余脉都沉浸在竹鞭萌动的震颤里,每根春笋都在演绎一场寂静的爆破,演绎着春的诗歌。挖笋人总在寅时入山,腰间的土制砍刀已经被岁月磨瘦,熟稔每道山褶里竹鞭的走向,能通过竹叶摩挲的声纹判断笋群方位。刀刃斜切入土,晨光漫过山脊,断裂的笋根渗出乳白汁液,带着清冷的矿物质气息。

火塘里的木柴噼啪作响时,腊肉已煸出琥珀色的油光。刀背轻拍笋身,象牙白的笋块坠入陶锅,与三年陈火腿演绎一场山珍与岁月的对话。外来食客总惊叹冰镇笋刺身的脆甜,却不知哈尼人家的酸笋煮鸡才是这片山林味道的最终解——取未露土的甜笋,用芭蕉叶包裹埋入谷糠,自然发酵的酸香像一道惊雷唤醒沉睡的味觉。
当夕阳把竹影拉长成竖琴的弦,整座南糯山便成了共振的音箱。破土声、砍伐声、煸炒声、织机声层层交叠,奏响一支关于重生的古老歌谣——那些深埋地底的等待,最终都化作舌尖的清甜,化作竹海深处化不开的春意。
来源:勐海发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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