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村的晨与夜

之  秋（市融媒体中心）

乡村的晨与夜，鸡鸣、犬吠、鸟叫、虫唱，热闹非常。

夏夜沉沉，裹进松软的棉被里细听，一阵阵蛙声从田野飘来，再穿过木格的窗棂挤进房间时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高亢，变为低沉的催眠曲。偶尔有几声蟋蟀的短促鸣叫夹杂其中，而此时，只觉得眼皮沉重，分不清这些小东西是藏在后院的墙根，还是花坛的草丛里。

暗夜里，嗅觉似乎格外灵敏。仔细辨别空气里飘荡的气味，花香应该来自前院的桂花、十里香、玉兰花和后院的夜来香、玫瑰。当中还有薄荷、迷迭香散发出的特别香气。当然，空气里偶尔还混进一阵潮湿的、不好闻的气味，它们来自羊圈、牛棚。

小猫醒得格外早，迷糊间，只觉得柔软的小爪子踩着我的脸和身体，跳下床又跳上凳子、书桌，随后舔毛、喝水，再回到床上，假模假样地钻进被窝，接着又一跃而起，跳到我的手够不着的地方继续睡觉。

乡村风光。

当窗帘的缝隙里闪进一丝若有若无的光亮时，桂花树上的热闹已经炸开了锅。

我不能判断是几只小鸟在合唱，还是一只小鸟在不断变换音调后唱了一整场。鸟鸣时而婉转，时而清亮，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。树下正在酣睡的大狗突然伸长脖子叫了几声，显然是被这些“叽叽喳喳”的小家伙惹恼了。但小鸟不理会大狗的警告，不仅没有止住歌声，而且还在几根树枝间来回蹦跶，弄得树叶上的露水“滴答”落下。

不一会儿，后院的大公鸡也醒了，雄赳赳地跳上墙头开始了高歌，它可是家里的头号“男高音”，一开嗓就盖过了小鸟的歌声。几只母鸡闻声也纷纷响应，“咯咯咯”地加入了大合唱。见这阵势，大狗可能也清楚，再睡一觉是不能了，便放弃反抗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，然后，像个大老爷一般坐在食盆前，等待着早餐。

厨房的屋顶吊着一盏暖黄的灯，热腾腾的蒸汽从甑子里冒出来，在灯光里轻舞。当馒头的麦香味飘散在院子里时，花儿的香味便逊色了。